遇见千年商港 | 陈瑞赞：温州参与东亚文化交流的历史，是“千年商港”的重要组成部分

■陈瑞赞

温州大学人文学院研究员

2021年8月30日下午，在第十二次中日韩文化部长会议北京现场，国家文化和旅游部部长胡和平向获评2022年“东亚文化之都”的温州市、济南市授牌。前后历经数年的申报工作得到了一个圆满的结果，温州又迎来了一个高光时刻。得知消息，作为“东亚文化之都”申报工作的参与者，我深感与有荣焉！

2019年年底，我受市文广旅局委托起草“东亚文化之都”申报书。为了让北京的评审专家对温州文化发展的历史和现状有更具体、更深入的了解，又与同事合作，编写图文版的申报文本。前后一年多的时间，从收集资料、核对史实到加工整理，申报书和申报文本经过了数度修改。

就在不断修改的过程中，温州丰富的历史文化遗产和丰硕的文化建设成就逐渐汇聚成为一幅完整的图像，尤其是温州作为一座开放的港口城市的形象得到了清晰的展现。于是，我们用了“山海城，世界风”六个字作为申报文本正式出版时的标题。温州是风光优美、生态优良的山海之城，山海交错的地理环境也塑造了温州人的精神品格；温州是积极融入世界的开放之都，广阔的世界也成就了富有创新创业精神的温州人。

“山川异域，风月同天”。中、日、韩三国所在的东亚世界在地理上虽然受山海阻隔，但在文化上却有着难以割裂的共生关系。温州在中国东南海岸线上占有优越的位置，很早就开始参与东亚地区的文化交流，并为东亚地区的文化发展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文化交流首先体现在人员的往来上。唐代商人李处人首开日本值嘉岛到温州的航线，日僧慧运（惠运）就是乘坐李处人的商船，于会昌二年（842）抵达温州，然后再去五台山朝圣的。北宋初年，温州人周伫随商船航海至朝鲜半岛，受到高丽穆宗和显宗的赏识，官至礼部尚书，在《高丽史》中留下了一篇列传。唐宋以后，有关温州人在东亚地区的活动更是史不绝书。其中有朝廷使臣（陈钝、黄绍箕等），也有禅宗大德（兀庵普宁、大休正念、无学祖元、古林清茂等）；有向藩属国贵族子弟传授知识的教师（孙衣言，清道光年间任国子监琉球教习），也有远赴东瀛追求新知的学子（王鸿年、徐寄庼、许璇、黄群、苏步青等）；当然还有商人、船工、通事（翻译）、劳工等，只是他们中大部分人的姓名都已湮没无闻了。

除了人员往来之外，温州与东亚的文化交流也留下了丰富的物证，包括文物、书籍、物种、医药等不同方面。年代属于商周时期的浙南石棚墓，被认为与日本、朝鲜半岛发现的支石墓类型相同。在日、韩公私图书馆、博物馆中收藏的与温州人有关的书籍与书法、绘画等艺术作品十分丰富。永嘉大师玄觉的两种著作《证道歌》与《禅宗永嘉集》，温州市图书馆就收集到了50多种。另据统计，日本所藏宋元时期温州人的墨迹，被指定为重要文化财的就有13件。温州的柑橘品种在明代曾被带到日本，几经嫁接、改进，培育出无核柑新品种，定名为“温州蜜柑”。温州在宋元时期医学发达，名医辈出，有不少医学著作流传到了日、韩，如《三因方》（陈无择著）、《易简方》（王硕著）、《针灸资生经》（王执中著）等，都曾在日本或朝鲜刊刻。

温州参与东亚文化交流的历史，是“千年商港”丰富内涵的重要组成部分。今天的温州人不但走出了国门，而且也走出了东亚，“温州城”“温州村”“温州街”遍布全球，“世界温州人”已经成为一个响亮的名号。不可否认，东亚曾经是温州最重要的国际空间，也是温州走向世界的重要阶梯。参与“东亚文化之都”的申报，让我更深刻地认识到了温州与东亚的关系。我认为，在新时期继承、发扬温州与东亚的传统友好关系，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温州历经三年奋战，终成功荣膺“2022东亚文化之都”。以前，作为“东亚文化之都”申报工作的参与者，我为自己的付出和收获感到自豪和高兴！今后，作为“东亚文化之都”专家委员会的成员，我将为讲好温州的东亚故事而继续学习并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