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皇帝江心屿留下御笔,被偷了“两字”?孤屿上还有其他皇帝的题字吗?

2022-01-19 09:56 掌上温州客户端 

建炎四年(公元1130年),宋高宗赵构避难温州,却成就了古代温州的高光时刻。


▲宋高宗像


他不仅是唯一来过温州的皇帝,还留下了御笔“清辉”“浴光”,闻名一时。


遗憾的是,存世的仅余“清辉”二字,“浴光”何在?


▲宋高宗“清辉”御笔木匾。


还有说法,除了宋高宗留题江心外,江心寺圆通殿的匾额曾是乾隆御书,这种说法有依据吗?本期孤屿志就来说一说,孤屿上皇帝留下的历史痕迹。


宋高宗留下墨宝


建炎四年农历二月初二,御舟至江心,赵构驻跸普寂禅院。普寂禅院被赵构亲自改名龙翔寺(今烈士馆及东首草坪处)。


赵构对江心寺怀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因为在这之前,他虽然登基四年,贵为天子,但一直处在逃难的状态中,朝不保夕。


▲江心寺


赵构从扬州逃到杭州,杭州逃到明州(今宁波),明州到海上。金兵从长江边追到东海边,甚至下海搜捕。


一路颠沛流离的赵构连这一年的除夕、元宵节都是在东海度过。驻跸江心寺后,金兵开始北撤,捷报频传,赵构终于可以安心下来赏景。



谢公登临、赵构御临的江心屿有多美呢?明代周洪谟在《江心寺记》中写道:



“慕其清绝闲旷,脱市嚣于埃墟之外,遗俗累于涛浪之表,屹立水面如在镜中。月夜风晨,类非人境。”


在这样的形胜之真境面前,赵构也重拾自己的文艺爱好,写下了“清辉”“浴光”御笔。逃难路上,还能留意翰墨如此,后人称赞赵构“好整以暇”。


▲江心寺留存的赵构御笔“清辉”碑刻。


▲《孤屿志》


清嘉庆年间陈舜咨编撰的《孤屿志》中记载,清辉轩,在龙翔院中,额为宋高宗御书。浴光精舍,在龙翔院中,额为宋高宗御书,今废。


赵构的书法功力最为深厚,皇家书艺,传承有序。大宋王朝就是一个以艺术传世、善待士大夫的文艺王朝。其父宋徽宗更是一代艺术帝王,独创了瘦金体。赵构本身的艺术天资亦十分卓绝。他的草书《洛神赋》、《赤壁赋》功力就非常深厚,有人认为水准在其父宋徽宗赵佶之上。



▲宋高宗赵构《盛秋敕》 北故宫博物院藏

赵构的御笔,含金量可见一斑。这些墨宝是他留给温州的莫大遗产。


“浴光”不可寻


遗憾的是,在元朝至正年间,“浴光”就已无缘得见。“浴光”匾额哪里去了呢?


明代姜准的《岐海琐谈》留下线索:江心寺有宋高宗御书“清辉”二字,勒匾常存,“浴光”字被元季方谷珍(方国珍,谷为贬称)窃去。


方国珍何许人?他是元末明初的台州海盗头子。方国珍本是私盐贩子,后来举家下海叛乱。他起事后,团伙频频袭扰温州。


▲台州蛇蟠岛上方国珍等人群像


据《明史》记载,至正十年(1350)十二月,方国珍攻温州,其间,方国珍的船队曾经停泊在江心寺前,四处焚劫。至正十一年(1351)正月初三,方国珍从温州撤出。又在至正十三年(1353年)正月,带领船队 2000余艘,登岸抢掠温州。


二百年后,姜准记下这个说法,把“浴光”丢失的账算到了海盗出身的方国珍头上了。估计姜准也不是信口开河说说而已。


“浴光”匾额丢失后,后人也没有谁敢把“浴光”等字补上,毕竟帝王气象非常人可学。



“清辉”犹可见


宋高宗在江心御书的“清辉”原为木匾。经过历代人的精心保护,“清辉”的御笔木珍藏在温州博物馆,现为珍贵文物。


游客在江心寺殿东侧壁间看到的是“清辉”二字碑刻。原来,当年有识之士担忧唯一的“清辉”木匾也保不住,于光绪年间摹勒于石,翻刻成石碑。碑为青石质,刻高宗御笔于其上,字略大,刻清朝温处道方鼎锐跋文于其下。石碑行楷书,“清”字径一尺四寸五分,“辉”字径一尺五寸五分。



▲清辉碑刻和方鼎锐跋文


值得一提的是,游客一踏上江心屿,便可看到一块巨石上镌刻着遒劲有力的“孤屿”二字,正是方鼎锐的手迹。


方鼎锐是清末诗人、书法家、藏书家,号退斋,江苏仪征人。这位文质彬彬的地方官为保护宋高宗御笔“清辉”可谓尽心尽力。


孤屿还有其他“御笔”吗?


宋高宗赵构是唯一一位到过温州的帝王,留下了有史有据有实物的“清辉”。那么,江心屿上还有其他皇帝留下的御笔?

江心寺圆通殿大匾现为赵朴初书写。有一种说法,乾隆曾御书了江心寺圆通殿大匾。



▲当今的圆通殿匾额


乾隆是一位高寿的皇帝,也是书法和诗歌的发烧友,“超长待机”的他和江心寺有过交集吗?


据史料记载,乾隆四十一年,江心寺住持正庵大师圆寂后,乾隆皇帝旨谥为醒悟大师。江心寺的继任主持通榛大师是正庵大师的高徒,也是一代高僧。


游客现在看到的江心寺,正是乾隆五十四年(公元1789年)重建。


清嘉庆年间陈舜咨编撰的《孤屿志》中记载,江心寺正殿……明朝正德十二年,重建。清朝康熙庚申年,寺僧大云倡率重修,乾隆己酉年(乾隆五十四年),浙闽总督伍拉纳和巡抚琅玕捐献俸禄重建。


▲江心寺圆通殿。


伍拉纳,全名为觉罗·伍拉纳,系宗室子弟,以户部笔帖士入仕,历任理事、同知、布政使等职,在镇压林爽文所领导的天地会起义中,因功被赏赐花翎,在乾隆五十四年,被擢为闽浙总督。


当时,通榛大师正在募捐重建江心寺,“未逾一年,大殿鼎就”。新官上任的闽浙总督伍拉纳三至江心,嘉其善意,为书“慈航普渡”匾额。重建后的江心寺“时集众僧,开堂说法,道振瓯括,化被四方。”


据传,当时,乾隆御书了圆通殿匾额。伍拉纳是满族宗室子弟,封疆大吏,也是乾隆宠臣和珅的姻亲,以他和乾隆的关系,求得乾隆御笔的圆通殿大匾,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也有研究者认为,乾隆御笔这个提法不可靠,信史并无记载。此外,如果有乾隆题字,这个匾肯定会留下来。宋高宗的字都留下来了,乾隆的字按理更应该留传下来。


“浴光”消失之谜?乾隆御笔之谜?这些谜题的答案,或许早已消散在历史岁月的深处,惟有滔滔江水拍打两岸的寂寞回声,一如当年。“一代词宗”夏承焘便曾经徘徊在寺中,写下一首《游江心寺》七律,抒发千古兴亡的感叹:



望断当年翠辇巡,

黄旗紫气已成尘。

空传华表归来鹤,

不见铜盘去后人。

王座年遥荒草满,

杜鹃啼老野花春。

伤心千古寒江水,

流尽兴亡到旧津。



来源:孤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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